當你的孩子是同志
【撰文】提拉米蘇老師
【適讀對象】社會大眾
【家庭生命週期】七、中老年空巢
斷背山、藍色大門、刻在你心底的名字…等同志電影,以及同志大遊行,或是2019年5月24日施行的同性婚姻專法《司法院釋字第748號解釋施行法》,這些活動、法規議題,好像都與我們無關?但是,如果有一天,你/妳發現自己的孩子喜歡同性或不同性別裝扮時,你/妳可能會驚恐?擔心?自責?有諸多複雜的情緒一湧而上?身為家長可以如何面對呢?
過去社會以同性戀一詞稱呼同志,現今台灣社會都使用同志一詞,同志是LGBT族群的泛稱,為女同性戀者(Lesbian)、男同性戀者(Gay)、雙性戀者(Bisexual)與跨性別者(Transgender)四類族群,可以說,同志是性別的少數族群,在性傾向與性別認同上與社會上多數的異性戀(喜歡不同性別者)及順性別(認同自己的出生生理性別者)不同。
真相衝擊下的情緒反應過程
Savin-Williams與Dubé(1998)認為父母面對孩子出櫃,產生的悲傷反應有震驚、否認與感到孤立、憤怒、協商、沮喪,以及接受等六階段性反應。也就是說,當父母在没有準備的情況之下,發現自己的孩子是同志時,令人感到震驚與錯愕;另外也可能否認,想要找出同志的原因,找醫生、尋求方法,認為同志可以治療,孩子不可能是同志,一定是哪裡搞錯了;接著開始生氣,懷疑自己做錯什麼?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發現,怪天、怪地、怪自己,對孩子產生矛盾的情緒和罪惡感;當知道性傾向不能夠矯正時,便出現沮喪、失落的心情,消極面對孩子、減少社交,覺得人生没有意義價值;經歷一段低落的情緒之後,有的父母會逐漸接受孩子是同志的事實,開始調整生活。
因人而異的情緒反應與可能原因
記者莊安華曾整理出二位同志母親不同的情緒反應,第一位母親的反應是震驚與自責,認為自己失職,讓兒子獨自承受「隱藏同志身分」的壓力;第二位母親則表現出否認的情緒,不接受兒子是同志的事實、不敢告訴配偶,沮喪哭泣足足有半年之久。而筆者曽在櫃父母系列影片之中,看到一位張爸爸分享發現女兒是同志的心路歷程,曾經希望女兒變回異性戀,致使關係降到冰點,張爸爸當時出現心痛、生氣的情緒,直到向外求助,才轉而接納孩子。由此可見,情緒反應因人而異,卻也反映出父母投注希望在孩子身上,而孩子不符合期待的失落感;以及孩子的同志傾向,可能挑戰父母的傳統社會價值觀,例如,普遍存在的異性戀社會價值、對於性別角色的刻板印象、傳宗接代的觀念,以及華人的面子文化等。
同志與父母皆承受污名與偏見的情緒壓力
除了傳統觀念難以改變之外,社會污名化同志,將之與變態、淫亂和愛滋病連結,不僅使同志者本身飽受異樣眼光,連帶同志父母也可能承擔污名的情緒壓力。雖然美國精神病醫學會於1973年將同志從精神病中除名,認定同志和異性戀各自都是正常的性傾向;現今社會提倡多元文化、尊重個別差異,但仍有些人對同志的認識,停留在男/女性別二分的刻板印象,對同志始終抱持偏見和負面態度,使得父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同志時,承受多重的壓力。
情緒調適與知識學習
這些壓力的情緒反應,大約需要一至三年的時間調適,才能逐漸由負向變為正向。除了依賴時間調適,也要搭配知識學習。根據2017蓋洛普調查,顯示美國同志人口破千萬,2018年日本廣告公司「電通」調查發現LGBT族群的人口比例約有8.9%,略升於2015年7.6%,可見全球同志人口的上升趨勢。那麼要如何幫助這些同志者的父母,渡過痛苦的情緒呢?學者認為需要學習和處理同志議題的知識與經驗,才能促進父母與同志孩子的相互瞭解與接納。整理歸納幾點建議如下,提供同志者的父母參考:
(一)調適自己的情緒:得知孩子是同志時的負面情緒,都是正常的,可做幾次深呼吸,幫助身體放鬆,可以靜坐冥想或書寫,把心情寫下來,有助於調適情緒。
(二)增進自我察覺:面對事實,檢視自己對同志議題的態度、探討其意義,重新認識自己,才能逐漸擁有平靜的心靈。
(三)勇敢求助:找信任的親友談談,或是尋求專業助人者、同志者父母諮詢專線的協助。
(四)傾聽孩子、增進親子互動:傳遞友善的態度,聽聽孩子的聲音、了解孩子的需求、認識孩子的伴侶,相信孩子可以好好過生活。
(五)破除迷思、拒絕歧視與性別平等教育的學習:破除同志是不正常、性傾向可以改變的迷思;勇於拒絕歧視、挺身維護同志者的公平權。學習相關知識,了解同志與異性戀都是自然、健康的情感形式;以及接受同志伴侶與異性戀伴侶的家庭撫養長大的孩子,在身心、人際、性傾向等並無差異的事實。
(六)關懷類似經驗的父母:加入同志者父母的支持性團體,幫助其他同志者父母,除了協助他人,也是表達對孩子的認同。
用愛與尊重的態度,接納我們的孩子
接納孩子是同志的過程,並不容易;然而,不妨試著問自己:難道孩子是同志,人生就失去色彩嗎?看看公開現身的同志,如《超級星光大道2》出道的戴安娜;吳季剛和蔡康永的父母等人,他們經過了解與接納的過程,透過愛與尊重,理解愛孩子,是愛他/她這個人,不因為性傾向,而影響對孩子的愛,我們可以說:當愛不再徘徊,彩虹將在不遠處。
參考資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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社團法人台灣同志諮詢熱線協會(常見的同志友善資源網頁查詢)http://hotline.org.tw/services/89
Sid Weng(2017)。蓋洛普調查:美同性戀人口首破千萬,千禧世代達7.3%。The New Lens關鍵評論。取自https://www.thenewslens.com/article/59376
Savin-Williams, R., & Dube, E. M.(1998). Parental reactions to their child's disclosure of a gay/ lesbian identity.(cover story). Family Relations, 47(1), 7-13.